亲哥纵容假妹夺家产, 真千金隐忍一年后携金曲归来, 反让凌氏帝国一夜易主!

发布日期:2025-08-16 03:21    点击次数:134

声明:本文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。

1

我被一群自称凌安然粉丝的黑粉,围堵在了一座破旧的仓库之中,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凌虐。

被救出来的时候,我颈侧被利刃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声带也被利器无情割断,十指关节全部错位,双腿更是肿得完全变了形。

身为天王天后的父母,立刻调动了他们所能动用的所有资源,并放出狠话,要让那些伤害我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。

总裁哥哥像疯了一样,疯狂地联系全球顶级的外科团队,一心想要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。

在手术室外,妈妈犹豫了片刻,开口说道:“知意就算抄了安然的歌,可那些人下手也太狠了吧?”

爸爸冷笑一声,说道:“这是她自找的!十年前我们把她接回家,让她占了安然原本该得到的多少宠爱?她还不满足,什么都要和安然争,现在居然抄安然的作品!”

哥哥也跟着随声附和:“就是!她都已经是凌家正牌千金了,还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针对安然。这次刚好让她长点记性,好让安然顺顺利利地拿到金曲奖。至于凌知意——找条狗的声带接上,能出声就行了!”

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迅速爬满我的全身,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缓缓渗了出来。

那些曾经说要把亏欠我的都补回来的家人,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假千金,对我狠到这种地步。

明明是凌安然偷了我的歌,可他们却只相信她的话,反过来想要毁了我。

这样的家,我再也不想待下去了。

手术室门口,医生有些不忍,开口劝道:“凌先生,凌小姐的声带虽然遭到了割裂,但若是尽早植入人造声带,恢复发声的希望还是存在的。”

“可她的手指与腿部的伤势,如果再拖延下去,恐怕会落下终身残疾。”

“凌小姐本就是靠嗓子与双手谋生的歌手,是不是该尽快为她安排手术……”

爸爸打断了他的话,说道:“先拖着!”

妈妈有些犹豫,说道:“老公,知意已经受了该受的惩罚了。”

“后天的颁奖典礼她肯定没法去,终究是我们的亲女儿,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变成残废吗?”

哥哥的声音里满是不屑,说道:“残了才好!没了能唱歌的嗓子,她就没法再抢安然的风头。”

“腿断了,她才会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;手指废了,她才不会再抄袭安然的歌。’”

“我们凌家又不是养不起她一辈子,怕什么?”

“既然有脸抄安然的东西,就该做好受罚的准备。”

“金曲奖本来就该是安然的,未来的创作型天后也该是她。”

“只有凌知意彻底残废,才不会再动歪脑筋抢安然的风头。”

“别用人造声带,换条狗的声带就行,能说话就够了!”

妈妈叹了口气,低声吩咐医生:“你们赶紧给我女儿用最好的无痛药,至于手和腿的伤,别让它恶化,也别让她疼就行。”

“我女儿从小就怕疼……”

那些话语钻进我的耳朵,我整个人像被冻住的湖面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,身体止不住地颤抖,眼泪顺着眼角砸进枕头里。

我一直以为是陌生人的恶意报复,没想到动手的竟是我最亲的家人——他们为了帮凌安然除掉我这个“障碍”,连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
他们连问都没问过我,就顺着凌安然的话,百分之百地相信了。

心脏像被人用刀绞着扯,疼得我连呼吸都发颤,我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,眼睛都直了。

刚进手术室的时候,妈妈瞥见我满手的血,还在不停地抖,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,说道:“小意,妈妈在这儿!是不是疼得厉害?别怕,妈妈这就喊医生来!”

“旁边的哥哥攥着手机拨号码,声音里带着哭腔,说道:“一定要给我妹妹找最好的声带,她这辈子想唱歌的心愿,不能就这么毁了!”

“妹妹,哥保证,那些黑粉我一定揪出来,让他们也试试被打断骨头、拆了声带的疼!’”

爸爸站在旁边,眼睛里全是悔意,说道:“小意,全球最好的医生团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,你再撑撑……”

“等你好了,爸爸写首歌跟你一起唱,让所有人都知道,你是爸爸最棒的女儿!”

我像看陌生人演戏似的盯着他们,用尽全身力气用掌心在手机上敲字。

【我真的没有抄袭凌安然……】

血渗进了屏幕,哥哥赶紧把我的手机拿过去,说道:“嗯!我们都信你!你先好好养伤!”

他们机械地点着头,目光像受惊的鸟一样,始终绕开我的眼睛。

可我知道他们压根没信过我,否则不会狠下心把我害成这副模样。”

十年前把我寻回的哥哥,还有抱着我哭到发抖,说要一辈子补偿我的爸妈。

到头来却是他们亲手碾碎我的梦想,把我推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狱。

全都是为了那个被他们捧在手心的假千金凌安然。

泪水糊住了我的眼睛,我忽然分不清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亲生女儿、亲妹妹。

我在他们心里,永远都比不过凌安然。

这个家里,从来就没有我这个亲女儿的容身之地。

医生把镇痛剂推进我的血管里,盯着我脖子上骇人的血洞和扭曲成诡异角度的四肢,脸上写满了不忍。

“凌小姐,专家大概要晚些到,您先撑一撑。”

可再强效的镇痛剂也压不住我心里的疼,我呜咽着狠命咬自己的嘴唇,嘴里全是血腥味。

爸妈瞧见我这模样,眼眶红得像是要滴血。

哥哥把胳膊往我嘴边塞,说道:“乖妹妹,疼就咬哥哥,别跟自己较劲。”

他们装得像天底下最疼我的家人,可我心里却冷得像浸在冰水里。

等我再次迷迷糊糊醒过来,已经是第二天了。

爸爸找的专家还没到,我就听见了哥哥和妈妈的对话。

“阿昊,小意已经受够罪了,今天还要叫记者来医院曝光她抄袭吗?再说我们根本没有实锤……”

2

哥哥重重叹出一口气,话音里带着不加犹豫的决绝,说道:“必须把这事捅出去!反正她声带都废了,早晚得退圈,多泼一盆脏水也无所谓——只有这样,安然才能博到评委的同情,金曲奖的名额才更稳!”

“安然是咱们亲手养大的,她不会骗我们。就算拿不出实锤,我也能想办法帮她作证!”

爸爸拍了拍哥哥的胳膊叮嘱道:“等下见记者,你别太护着凌知意,得让她好好认个错,杀杀她的傲气。”

哥哥低着声应了。

我绝望地瘫在病床上,眼泪早就哭干了,连眼眶都发疼。

十年前哥哥找到我,就是因为我在孤儿院拍的那条歌唱比赛视频。

他们认出我是家里的孩子,接我回去后,我比凌安然多熬了十倍的夜、练了百倍的歌,才终于和她一起考上那所顶尖的音乐学院。

后来我写了《海底的月亮》,这首歌还被金曲奖提名了。

可哥哥偏信了凌安然的话,要帮她做假证,把我的名声彻底搞臭!

我心口像被锥子扎着疼——早知道会这样,当年死也不会跟着他们回这个家。

“砰!”

病房的门被撞得猛地弹开,一群举着摄像机、话筒的记者呼啦啦涌了进来。

我躺在病床上连手指都动不了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开口泼脏水。

“凌知意,有人说你抄袭妹妹的作品,才被黑粉报复弄伤了声带,你现在承认自己错了吗?”

“我听说那帮人不仅割了你的声带,还砸断了你的手脚——现在的你,是不是连话都没法说、路都没法走的废人了?”

前排穿西装的女记者攥着话筒往前凑,问着问着突然把话筒往回一缩,嘴角扯出抹讽刺的笑,说道:“差点忘了,你现在根本开不了口——那不如让观众亲眼瞧瞧?”

她猛地拽开我盖在身上的毛巾毯,我那扭曲成怪异弧度的手脚一下子暴露在冷空气中。

“手脚都废成这样,总该没法再偷你妹妹凌安然的歌了吧?”

“那可不好说——毕竟抄袭狗总能想出歪招,万一用舌头敲键盘继续偷呢?”

旁边戴眼镜的男记者抱着相机,话音里的不屑像淬了冰。”

四周的闪光灯闪个不停,每一声快门都像扎在我心上的针,那些劈头盖脸的辱骂和嘲笑,快把我淹没了。

我攥着身下的床单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——可喉咙里除了破碎的气音什么都发不出来,只能任由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。

“凌知意,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装什么受害者?怎么?连句给你妹妹的道歉都不肯说?”

女记者把镜头直接怼到我鼻尖前,手机屏幕里的直播界面正跳动着‘抄袭者活该’的弹幕。

“观众朋友们,现在我们看到的就是涉嫌抄袭亲妹妹作品的创作歌手凌知意——她因为偷了凌安然的歌,被愤怒的粉丝报复成了这副模样……”

眼泪糊住了我的眼睛,我想往被子里缩,可断骨处的剧痛让我连手指都动不了一下。

闪光灯还在晃,把我蜷缩在病床上的狼狈样子,全拍了下来。

“这里是私人病房!谁让你们未经允许闯进来的?”

哥哥猛地撞开门,青筋暴起地吼着让记者滚出去。

妈妈指尖发抖着把滑落的毯子重新裹紧我的肩膀。

爸爸瞪着发红的眼睛指着门口,说道:‘再不走我立刻叫律师!滚!”

“凌曜、沈玥,你们身为乐坛活化石,女儿抄袭你们居然护着?”

“亲女儿就是比养女金贵,对吧?”

记者们的话筒几乎要戳到爸妈脸上,一道清凌凌的女声突然打断混乱。

凌安然穿着月白针织裙,妆容清雅却眼尾泛红,挤过人群走到病床前。

“爸妈是业界最讲原则的人,没有他们二十多年的栽培,我根本不会站在这里。”

“他们从来没偏过心——反倒是姐姐你,总嫌我分走了他们的关注。”

她伸手碰了碰我的手背,眼泪砸在我腕间的纱布上。

“姐姐,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好不好?爸妈已经因为你被推上风口浪尖,还要怎样?”

“你想要金曲奖的奖杯,我明天就送到你手里;你想要爸妈和哥哥的疼惜,我全部让给你!”

“求你别再做伤害自己也伤害大家的事了……我看着你这样,真的快难受死了。”

话音未落,她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,额前碎发沾着泪痕。

我胸口剧烈起伏,拼尽全力用麻木的指尖在平板上敲出一行字:

【你撒谎!那首歌分明是我写的,我有证据!】

3

镁光灯如利刃般刺目,晃得人难以睁开双眼,记者们的窃窃私语中满是质疑与猜忌。

“哥哥一个箭步上前,猛地拉住她,眉峰紧紧皱起,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与焦躁。”

“安然,这不是你的错,别伤心难过。”

他猛地扭过头,眼神冷冽如寒冰,直直地盯着我。

“知意,事已至此,你就别再嘴硬强撑了。哥哥真的不想眼睁睁看着你一错再错下去。”

话音还未完全落下,他便凑到凌安然耳边,低声说了些什么。

凌安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,嘴唇紧咬,只是一个劲地摇头。

“不行……要是这样,姐姐的名声就彻底毁了……”

“都到什么时候了,你若再不把证据拿出来,她只会继续无理取闹、胡搅蛮缠!”

哥哥急得声音都变了调,满是焦虑。

在场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,凌安然手里握着能证明我抄袭的铁证。

爸妈也跟着长叹一口气,催促凌安然赶紧把东西拿出来。

在众人的注视下,凌安然慢吞吞地从包里掏出几张纸。

竟然是我当初写的创作手稿!

就连我删掉的那几句歌词,都一模一样,分毫不差!

凌安然一边哭泣一边诉说,讲起她创作这首歌的初衷与想法。

她仿佛对我内心的想法了如指掌,连我的创作思路都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。

我惊恐地瞪圆了双眼看着她,喉咙里只能发出几声沙哑的气音。

她怎么会知晓这些?这根本不可能!

然而,没人给我解释的机会,记者们一个劲地催促我拿出证据。

我慌乱地翻找手机,却发现之前存的创作草稿全都不见了!

正当我感到绝望无助的时候,爸妈和哥哥挥手将记者们赶了出去。

妈妈将我紧紧抱在怀里,泪水夺眶而出。

“门口那些你们安排的保镖都是干什么吃的?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进来!”

“小意,对不起。都怪爸妈刚才没留意,才让他们钻了空子闯进来,爸妈马上让你哥哥去封锁他们拍到的消息!这首歌到底是谁写的根本不重要,你们俩都是爸妈的心肝宝贝女儿!”

我心里如同浸了黄连一般,又苦又凉。

不重要?那你们为什么要为了凌安然如此狠心地害我?让我遭受侮辱,名声扫地。

如今目的达成了,又来上演这种虚情假意的亲情戏码,不觉得恶心吗?

胸口突然一阵闷痛,我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口鲜血。

“小意!”

“妹妹!”

在彻底昏过去之前,我听见爸妈和哥哥焦急地呼喊着医生。

“就算换了声带,她也只能勉强开口说话,想要唱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。手指和腿上的伤拖延得太久,以后恐怕会落下后遗症……”

爸妈愤怒地咆哮起来。

“不管花多少钱,你们必须竭尽全力救治她!”

哥哥也在一旁大声附和。

“没错!就按之前说的那个标准来治疗!”

他把我抱得很紧,胸膛的温度传递过来,我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之前说的标准?不就是给我换上狗的声带、让我再也无法弹琴也站不起来的那个标准吗?

我想笑,可意识还是渐渐模糊了下去。

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,颁奖礼的日子已经来临。

我的十指和双腿都裹着厚厚的绷带,喉咙处也缠着一层纱布。

妈妈紧紧攥着我的手,指节泛白,眼睛红红的,仿佛浸了水一般。

“小意醒了?医生说恢复得很快,咱们不怕啊。”

她旁边的手机正播放着颁奖礼的直播画面。

屏幕里,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凌安然左右各挽着爸爸和哥哥,嘴角弯弯,笑容甜美。

看到我脸色阴沉下来,妈妈赶紧关掉手机,用手背抹了下眼睛。

“饿不饿?医生说这几天只能吃流质食物,妈妈去买碗粥?”

我点头应着,等她出了门,自己打开手机翻出那场直播。

直播中,记者们围过来问这问那,爸爸和哥哥将凌安然护在身后,一口一个“安然没问题”。

有人问到我抄袭的事情,他们含糊其辞地敷衍过去,还替我发布了退圈的声明。

凌安然站在舞台中央唱歌,唱的是我写的《海底的月亮》,她站在聚光灯下,真像一条在海底唱歌的美人鱼,美丽动人。

评委把奖杯递给她的时候,我胸口仿佛被人紧紧攥住一般疼痛。

那明明是我写的歌,可连爸爸和哥哥都不相信我。

她的获奖感言中说,这首歌的歌词是爸爸帮忙修改的,爸爸站在旁边,笑着点了点头。

最后是爸爸亲手将奖杯颁给她,说她是自己的骄傲。

我用力咬着下唇,泪珠砸在病号服上。

那首写满我孤儿院生活经历的歌词,居然成了他们口中轻描淡写的“创作”。

就连哥哥也对着媒体沉声说道。

“十年前全家去海边游玩,我玩冲浪时遇到突发的海啸,是安然不顾危险跳进水里拉我,把她的救生衣套在我身上,自己差点被海浪卷走……”

“安然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这个哥哥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保护她,让她成为最快乐的人鱼公主,想唱什么就唱什么。”

我眼泪中带着一丝笑意。

凌安然连狗刨都不会,凭什么救你?

是我把救生衣塞给你,被巨浪卷着撞在礁石上,后背全是伤差点没命,现在倒成了她凌安然的功劳?

我抹干眼泪,手指颤抖着给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发消息。

【您当年的承诺还作数吗?】

对面秒回。

【当然作数。你这颗明珠不该被他们蒙上灰尘。最近的新闻我都看见了,他们为了那个养女诬陷你、欺负你,你没必要再留在那个家里。你想我帮你做什么?】

我笨拙地用掌心按出几行字,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。

妈妈瞥见我屏幕上的内容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
“小意,你在和谁发消息?三天后你要去什么地方?”

我关掉聊天界面,翻开床头的日历指给她看。

里面清晰地标记着四个字:【我的生日。】

妈妈悬着的心落了地,指尖轻柔地抚过我的发顶,眼里满是慈爱。

想去哪庆祝,爸妈和哥哥都陪着你!

4

我在手机上敲出一个地址——十年前全家一起度假的那片海滩,当初的起点,如今该成为终点。

三天后,全家包下海边的游轮,为我和凌安然举办联合生日宴。

被找回来的这十年里,每回生日宴,她都比我更像那个众星捧月的主角。

从小被爸妈宠着、哥哥护着的她,最擅长对着所有人撒娇卖乖,轻而易举就能赢得偏爱。

可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,性格拘谨又内敛,向来不招人喜欢。

这次自然也不例外。

她特意让人做了一个两米高的巨型蛋糕,然后一脸歉意地望着轮椅上的我开口。

“姐姐,对不起呀!我忘了你没办法再跟我一起切蛋糕了……”

爸妈和哥哥赶紧围上去安慰,说根本不怪她,今年就让她替我切蛋糕。

满场的祝福声中,凌安然带着得意的笑容,一刀切进那个巨型蛋糕。

她还带着些许恶趣味地将蛋糕上我的人形糖偶拦腰切成两半。

递到我手里时,她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。

“看见了吗?你的爸妈和哥哥都更爱我,再敢跟我抢,我让你跟这个糖偶一个下场!”

之后的时间里,所有人都围着凌安然,挨个祝贺她的成绩,还偷偷朝我投来鄙夷的目光,议论声像细碎的针一般扎过来。

爸妈和哥哥在庭院里招呼着好友,我坐在廊下的轮椅上,指尖抠得扶手泛白——刚才我想帮客人添茶,却没拿稳杯子,青瓷碎在青砖上,客人们的目光扫过来时,妈妈的笑容僵了一瞬,哥哥的眉峰紧紧皱起。

“小意,夜里风大,哥哥推你回房歇着?”

他的手刚要搭上轮椅推手,凌安然就跑过来拽住他的袖子,声音甜得像蜜。

“哥哥,你去帮阿姨拿瓶陈酿嘛,我送姐姐回房间!”

我张了张嘴想拒绝,喉咙里只有细碎的气音——上次手术后,我连“哥”都喊不出来了。

凌安然推着我往巷口那间落锁的杂物间走去,路过桂树时,她的指甲狠狠掐进我后颈的肉里。

“凌知意,你刚才摔杯子的样子,像不像条讨食却打翻碗的狗?”

推开门的瞬间,烟味混合着汗味扑面而来,十几个蒙着脸的大汉坐在木凳上,烟头的火星子在黑暗中一闪一闪。

凌安然把我往人群中间推,笑得眼角的泪都出来了。

“别以为你装可怜就能抢回哥哥,你永远都是个残废的失败者!”

“哦对了,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说话吗?”她掰过我的脸,指甲刮着我的嘴角。

“是哥哥找医生给你换的——狗的声带啊,以后你想唱歌,只能‘汪汪汪’啦!”

她学狗叫的声音尖锐刺耳,大汉们的笑声像刀子一般划在我皮肤上,我想起上周她把我关在储物间里,用冷水浇我膝盖的疼痛。

我抖着手指摸出手机,用语音转文字敲下一行字。

“我什么都给你,明天就去疗养院,凌家以后只有你一个小姐。”

凌安然看清屏幕后,突然把手机往墙上砸去,玻璃碎片溅到我手背,疼得我缩了缩肩膀。

“疗养院?你残废得连袜子都穿不好,谁会要你?”

“我只信自己亲眼看到的——”她揪住自己的礼服领口,用力一扯,珍珠纽扣滚了一地,头发也被她抓得乱糟糟的。

“我要看着全家人都嫌你脏,嫌你烦!”

下一秒,几个彪形大汉猛地扑过去,把她死死按在冰冷的地面。

“救命啊——!”凌安然的尖叫划破空气,下一秒门就被重重踹开。

哥哥领着爸妈和一群人急匆匆地闯进来。

映入眼帘的是我好好地坐在轮椅上,而凌安然正被蒙着脸的大汉按在地上,疼得直扭动、哭喊。

“都住手!”哥哥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,爸爸上前一步试图安抚那些蒙面人。

“要钱要东西都好说,别碰我的两个女儿!”

领头的大汉眼神如刀,说话声音闷沉沉的,明显戴了变声器。

“这贱货竟敢造谣诋毁我们偶像,今天必须让她付出代价!”

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铁锤,高高举起来就要往凌安然手上砸去。

“警察!都不许动!”爸爸的朋友带着人冲进来大喝。

大汉们立刻松开凌安然,转身就从窗户翻出去跳进海里。

夜里漆黑一片,大家追到窗边时,那些人早已游得没了踪影。

凌安然扑进爸妈怀里,哭得抽抽搭搭的。

“爸妈,你们别怨姐姐,她就是气我的粉丝把她害成这样,才想让我的粉丝也教训我一下……”

“她现在这样我也有责任,你们别再怪她了好不好!”

哥哥眼里先掠过一丝愧疚,紧接着便燃起了怒火。

“凌知意!你是不是疯了!伤害你的人跟安然没关系,你冲她发什么疯!”

父母眼底翻涌着失望与痛心。

5

分明是你先犯的错,才会被安然的粉丝围攻欺负。

你非但不知悔过,还要把气撒在安然身上,你怎么能如此狠毒!

他们搂着抽抽搭搭的凌安然转身就走。

周围的人都骂我是没良心的坏种,劝爸妈赶紧和我断绝关系。

我急得语无伦次,想求他们听我解释,可他们直接把我锁进了房间。

“就在这儿好好想想自己的错!”

爸妈丢下这句话,让人把房门反锁了。

全家人喊来医生,围着凌安然紧张兮兮地做了全套检查,确认她没大碍,才想起我来。

爸爸对身边的侍从说道。

“去把凌知意放出来吧,关了一整晚,她该认清自己的错了。”

侍从刚走到门口,就撞上慌慌张张跑进来的游轮经理。

“凌总出事了!知意小姐她……她昨晚跳海了!就留了一部手机,里面有昨晚在房间的录音!”

“知意小姐是被冤枉的啊!”

父母身子猛地一震,哥哥眼里满是不敢相信的神情。

他冲上去抢过我那部屏幕已经摔碎的手机,刚要按播放键,屏幕就彻底黑了。

“你刚才说的录音是什么?什么冤枉?给我说清楚!”

哥哥揪着经理的衣领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
刚才还蜷在床上装虚弱的凌安然忽然脸色煞白,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。

她抖着腿爬下床,扑进哥哥怀里,眼泪珠子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。

“昨晚姐姐看着那些粉丝围过来欺负我时,肯定偷偷录了音。”

“我知道她恨那些黑粉把她害得那么惨,可哪有证据说那些人是我的粉丝啊!姐姐这么算计我,就不怕我留下心理创伤吗呜呜……”

哥哥听了这话,眼里又泛起疼惜的神色。

他伸手顺着凌安然的后背拍了拍。

“不怕,既然是这么回事,那录音的事先放一放!”

凌安然悄悄舒了口气,刚要再开口,哥哥已经把我的手机塞回了口袋里。

爸妈在旁边急得团团转,追问游轮经理有没有看仔细,是不是我故意藏起来吓人。

经理脸涨得通红。

“绝对不可能!那间房就一个窗户,门还锁着,我们翻遍了都没找到小姐。就只有那扇窗户开着!”

凌安然却满不在乎,撇着嘴小声嘀咕。

“姐姐说不定昨晚就买通守门的人跑出来了,她手脚都断了,怎么可能自己从窗户跳下去!”

“要么就是那些跳窗的男人又回来把她救走了,带着她一起逃了!”

“姐姐也太傻了!为了逃避害我的责任,居然跟那种人勾结在一起……”

这十年里,她总用这种夹枪带棒的话让我被爸妈和哥哥误会。

从前他们对凌安然的话深信不疑,可这会儿却莫名觉得哪里不对。

说到底凌知意才是和他们血脉相连的亲女儿,哪能任由凌安然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诬陷!

“够了!小意绝不是这种人。昨晚那些人我会查出来,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!”爸爸皱着眉打断她。

哥哥也目光冷沉地盯着凌安然。

“还有这个录音,我会找人修好手机提取出来。安然,她是你亲姐姐,你不能没凭没据就死咬着泼她脏水!”

妈妈在旁边急得直掉眼泪。

“别再说了!赶紧找我的小意去啊!”

他们丢下凌安然,快步赶到关我的房间。

可只看见窗户边上两道触目惊心的血手印。

那是我咬着牙独自往上爬时,手上的伤口裂开流的血。

我很清楚,再不走的话,早晚有一天这家人会为了凌安然把我害死。

他们压根就不是我的家人。

妈妈扑到窗边,摸着上面干涸的血渍大哭起来。

哥哥眼里也掠过复杂的神情。

“小意,她怎么这么傻?!”

“我早说了你们别被她骗!这就是苦肉计!她肯定是被那些人救走的!”

凌安然踩着碎步急急忙忙追过来。

爸爸长臂一伸拽住她的手腕,眼底的光瞬间沉成浓墨。

“小意为了证明自己没做那些事,都跳了海——你还要揪着不放?”

哥哥额角暴着青筋,拽着凌安然的后领就往窗户边拖。

“小意根本不会游泳,这么冷的海水,她身上还带着伤,跳下去得疼成什么样?”

“你先下去试试这海水有多冰,再敢说那些冤枉她的话!”

凌安然被按在窗沿上,上半身都悬在了窗外。

她吓得声音都破了,尖着嗓子喊。

“哥哥别!我不会游泳!”

哥哥整个人僵住,脸瞬间白得吓人。

“你刚才说什么?!”

他猛地把凌安然扯回屋里。

爸爸站在旁边没反应过来,妈妈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“阿昊你冷静!小意已经没了,不能再没了安然!”

6

“她们都是你妹妹,你不能为了一个要了另一个的命!”

哥哥眼睛红得像要滴血,一巴掌抽在凌安然脸上。

“爸妈!她十年前就骗了我!”

“她跟我说她不会游泳——那当年把我从水里捞上来的人是谁?!”

“你说啊!快说!”

凌安然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,嘴唇都快咬出血了也不说话。

哥哥像疯了一样去扯她的衣服。

“别碰我!”

凌安然尖叫着挣扎,可衣服还是被撕开,后背白得晃眼。

“怎么会这样?”

哥哥的眼睛瞬间没了焦点,整个人像被抽走魂儿似的木愣愣的。

“当初医生明明说过,你为了救我撞在礁石上,后背上的疤这辈子都消不掉的……”

爸妈当场就惊住了。

“阿昊,你之前不是说救你的是安然吗?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!”

哥哥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。

那年我和凌安然去海边玩,我冲浪时被海浪卷走,呛了满满一肚子海水。

迷迷糊糊中,我只听见有人喊着“哥哥撑住”,还把自己的救生衣套在我身上,拼了命把我往岸边拖。

那时候浪特别大,我们被冲出去好远,等上岸时我已经昏过去了。

等我再醒过来,已经在医院里了,凌安然红着眼睛抓住我的手,说她为了救我撞在礁石上,还掀开衣服让我看她裹着纱布的后背,纱布里渗着好多血……

说着说着,他的眼神又变得凶起来。

说!当年到底是谁救的我!你根本不会游泳,后背上也没疤,你在骗我!

凌安然眼里掠过一丝心虚,只能扯着谎辩解。

哥哥,我当年真的救了你啊。我当时抱着救生板的!海滩上除了我们俩根本没别人,不是我还能是谁?

我后背上的伤,是前几年找了很厉害的医生治好的,所以现在看不到疤了。哥哥,难道你现在要否认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吗?!

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那些话像锥子扎得哥哥说不出话。

当年他脑子浑浑噩噩,被救后又昏了好几天,哪里能记清细节。

听着凌安然的诉说,望着她红着眼眶抽噎的模样。

哥哥原本硬起来的心又软成了一滩水。

“别哭了啊,是哥哥记混了,不该怪你的。”

凌安然抽抽搭搭扑进他怀里,哭声比刚才更响了。

可她没瞧见,哥哥眼底藏着抹挥不去的怀疑。

接下来的两天。

爸妈找遍了游轮周围的每一寸海面,连我的影子都没摸着。

哥哥哄凌安然睡熟后,从怀里掏出我的手机递给下属。

“无论如何得把这手机的数据恢复,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
下属拿着手机走了,他又摸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码。

“去查当初我找的那些人现在在哪,告诉他们最近别蹦跶,不然我立刻让他们蹲大牢!”

说完这些,他挂断了电话。

抬头望着平静得像块蓝玉的海面,哥哥在心里默念。

“小意,这么久都没捞到你的尸体,是不是你还活着?”

“可你能去哪啊?没有我们,谁来照顾遍体鳞伤的你?快回来吧……”

突然,正在甲板上用望远镜找我的爸爸,接了个电话后,手捂着心脏直挺挺倒在地上。

“老头子!”

妈妈尖叫一声扑过去扶住他,哥哥冲上去把他放平在地上,额角青筋暴跳,大声喊着医生在哪。

幸好游轮上之前给我换药的医生还没走,他提着药箱赶紧过来为爸爸诊治。

给爸爸嘴里含了片丹参,又翻开他的眼皮检查,医生面色很是严肃。

“凌先生应该是受刺激引发了心脏病,吸点氧、吃点药休息下就好了。”

“但以后绝对不能再让他受这种刺激,不然会有心梗的危险。”

妈妈攥着爸爸的手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
“他能受什么刺激啊?难道是刚才接的那个电话有问题?!”

哥哥连忙拿过爸爸的手机,照着通话记录回拨了过去。

对面的人很快把情况说清楚了。

原来他们顺着爸爸给的线索,查到了两天前来船上的那十几个蒙脸大汉。

那些人跳海逃走时,有个成员刚好撞到鲨鱼,差点被咬死。

他拼命呼救,被路过的渔船救下,可一条腿已经被鲨鱼咬掉了。

昏迷了一天一夜,他刚醒过来,就被爸爸的人查到了。

在金钱的诱惑下,他几乎没怎么抵抗就说了实话。

自己和兄弟们是被一个小姐雇来船上演一出戏的。

报酬给得很高,也就有点跳海的风险,对他们这些常年在海边讨生活的人来说,不算难事。

所以他们没多犹豫就应下了。

而雇他们演这出戏的,恰恰是凌安然。

哥哥听到这里,瞬间红了眼。

他掐断电话,火急火燎踹开凌安然的房门,猛地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。

“两天前夜里的那些蒙面人,是不是你找的!”

凌安然被他的模样唬住,硬撑着冷静下来,开口就编瞎话。

“哥哥,你怎么能这么说我?我差点被那些人欺负了啊!”

“他们还说要听凌知意的命令废了我的手!爸妈和你都亲眼看见了!”

哥哥不愿再轻易信她,深邃的眼底像浸了浓墨。

“我不想听这些没用的。要是你说没做过,就把手机拿出来,证明给我看!”

凌安然脸色瞬间煞白,咬着牙不肯松口:“我不!哥哥你就是在怀疑我,你居然为了凌知意怀疑我!我可是救过你的命啊!你凭什么因为她这么对我!”

听着凌安然的叫嚷,哥哥终究还是松了手。

他始终记着当年是凌安然救了自己,所以从来舍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。

“我再信你最后一次。”

哥哥嗤笑一声,让人把凌安然看紧,自己独自去见了那个被抓住的大汉。

大汉跟他说的真相,和之前跟爸爸讲的分毫不差。

7

哥哥摔出我和凌安然的合影,逼问到底是哪个人指使他们演这出戏。

大汉想都没想,指尖直接戳在凌安然的脸上。

哥哥脸色沉得像墨,把一张黑卡拍在他床头的铁皮柜上。

“说,那晚在场的还有谁。”

大汉喉结动了动,显然在掂量,哥哥见状又甩出一张钻石卡。

“两千万,够你下半辈子躲在国外逍遥了。”

大汉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,忙不迭报出一串名字和地址。

哥哥耗了整整一天,把那些人一个个堵到。

每一个人都盯着凌安然的照片,想都不想就指认。

哥哥在商场浸淫这么多年,骨子里的警惕性一下子冒出来——该不会是我暗中买通了这些人串供?

可这念头刚冒头,一个电话就把他所有的怀疑劈得粉碎。

“凌总,您让我修复的那部手机好了,里面的录音……”

“您最好亲自过来一趟。”

哥哥抓起车钥匙就往游轮赶,油门踩得差点冲破底。

他接过下属递来的手机时,指尖都在抖,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呼吸都停了。

凌安然那股子阴恻恻的笑先钻了出来,像指甲划在玻璃上。

“凌知意,你以为装可怜就能抢回哥哥?你这辈子都别想超过我!”

“你猜怎么着?哥哥找的医生,给你换的可是狗的声带,哈哈哈!”

“等你醒了,就算想开口唱歌,也只能汪汪叫,跟条狗似的!”

周围那些大汉的笑声跟炸雷似的,震得人耳朵疼。

我好像在哭着求她什么,她笑得更疯了,声音里全是血丝。

“走?你都残成这副样子了还能往哪跑?”

我只信我自己——我要亲眼看着全家都嫌你烦!

手机突然剧烈震动着摔在地上。

紧接着,凌安然的凄厉呼救声刺进来。

哥哥跟爸妈撞门进来的声响。

还有那些大汉当着他们的面,装成我的粉丝要替我出气。

哥哥浑身一僵,脸瞬间白了。

今天他明明挨个问过这些人,他们根本不知道凌知意是谁。

他们连星都不追,哪能是我的粉丝?

这全是凌安然自导自演的破事!

他身子发抖,牙咬得咯吱响。

差点把手机捏碎了。

闭了闭眼,哥哥打算先找爸妈把事说开。

等看着爸爸吞下速效救心丸,哥哥才掏出手里的录音。

“怎么会这样!”

爸妈不敢信,可录音里清清楚楚是凌安然自导自演的一串怪笑。

“这贱货!我们养了她二十年,她居然害我们亲闺女!”

爸妈气得脸通红,催着哥哥把凌安然抓去报警。

哥哥苦笑着说:“要是她被抓了,会不会把我们也拽进去?”

“毕竟我拿不准,她到底知不知道伤害知意的凶手是我找的……”

爸妈瞬间僵住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“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小意就这么被冤死吗?”

妈妈的眼泪一下涌出来,哭着说。

哥哥攥着头发,指节泛白,表情疼得扭曲。

“我也乱了……其实那天在医院,是我偷偷删掉了小意手机里的创作草稿和所有记录。”

“我以为这样能保住安然的身份和那些虚名,谁知道反而让她更加肆无忌惮!”

“那些手写稿肯定也是安然偷的!难怪这些年她总模仿小意的笔迹和行书的笔势……我怎么早没看出来!”

爸爸捂着胸口,疼得直喘粗气。

“去,把我的小意找回来,我要补偿她……”

哥哥立刻应了,马上下令让人扩大范围找我。

终于,十天后,他们查到了我的下落。

凌昊站在我面前时,我没觉得意外。

毕竟我只是装着跳了海,他们早晚能发现我还活着。

这会我刚在新老板的帮衬下,做完手指和腿部的修复手术。

声带也已经从之前那副狗的换成了最好的人造声带。

现在能正常说话了。

医生说再养半年,唱些简单的歌应该没问题。

可要回到从前那种清亮的嗓音,估计不太容易。

想到这儿,我盯着眼前的凌昊,心里的恨又往上翻。

“你来做什么?”

他眼里满是惊喜,看着我现在能站着、还能说话的模样。

凌昊急着要拽我的手腕,我皱着眉甩开他的手。

“小棠,哥错了,之前不该误会你。跟我回家吧?爸妈天天念叨你……”

“凌昊,你的亲妹妹是凌安然,不是我沈棠。我被接回凌家的这八年,爸妈疼她,你护她,哪次不是我靠边站?既然你们眼里只有她,我退出去给你们留清净,以后别再来烦我。”

凌昊脸一下子煞白,声音发颤:“我们查到了,上次拦你的那些人是安然找的!”

“她从小被惯坏了,这次闹得太过分,爸妈已经抽了她两鞭子,哥也骂了她。跟我回去行不?”

我笑出一声,指尖戳了戳自己还裹着纱布的喉咙,又抬起缠着绷带的手晃了晃。

“惯坏?胡闹?凌昊,我喉咙被灌了药,手指被夹得差点断了,你觉得我会算了?”

“等我能开口说话、能握笔的那天,我要把凌家欠我的,一件件抢回来!”

他张了张嘴还要劝,我一句话让他僵在那。

“哥,十年前你在海边被浪卷走,是我跳下去把你拽上来的。”

他眼睛瞪得老大,我伸手撩起后颈的衣服给他看。

后背上一道从肩膀延伸到腰的狰狞疤痕,让他瞬间红了眼。

“是你……居然是你!”

我放下衣服,嘴角扯出冷讽:“你当年把安然当救命恩人,反过来骂我抢她位置,就不怕遭报应?”

他上前一步要碰我,我直接把他推到门外,甩上了门。

我从前的经纪约一直挂靠在凌昊的公司里。

哪怕我闹着要解约,他也没提让我赔违约金的事。

我还以为是凌昊良心发现,念着我是他亲妹妹才手下留情

哪成想,他不过是心里有鬼。

8

他巴巴来求我,别当着众人的面让凌安然下不来台,更别拆穿她找人坑我的那些勾当。

我没搭他的话,转头就签去了十年前对我有知遇之恩的老师那里。

老师说我虽说没法再亲自开口唱,但凭创作能力也能在歌坛占住位置。

至于凌安然,没了我这个被她剽窃灵感的源头,才半年就查无此人般沉寂了。

一年后,我写了首《蜕变》,让公司里嗓音和我路子相近的女歌手唱了。

歌里藏着我这些年的起落——从愤怒到自我否定,再找回自己的全过程。

刚发出去三天,就冲上了热曲榜榜首。

听众好评如潮,说旋律够燃,歌词更是戳得人心头发烫。

有人一扒才发现,词曲作者居然都是我凌知意。

这下全网都炸了。

接着往下扒,又发现我早和凌昊的公司解约,跟凌家彻底断了关系。

纸终究包不住火。

一年前我20岁生日那天在游轮上的事,也被人翻了出来。

沈安然当初买通的几个渔民里,有个人喝多了把实话说了。

偏偏是之前收过凌昊钱的那个。

他拿着钱一下子成了暴发户,全家搬到市中心,天天花天酒地。

酒桌上他得意洋洋讲自己暴富的事儿,被别有用心的人捅了出去。

没多久,凌氏集团还有当天王天后的爸妈,就被媒体围堵追问。

被问得没办法,爸妈尴尬地说尊重我的想法。

凌安然也被人嘲笑,说现在落魄的她就像硬要装凤凰的山鸡。

根本压不住我这只真凤凰的光芒。

凌安然闹得厉害,逼着爸爸兑现当初对我的承诺。

非要爸爸写首歌和她合唱,压住我领奖时的风头。

爸爸不肯,她直接戳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。

她说要是爸爸不答应,就把他们和哥哥找人弄伤我的事抖出来!

全家都慌了,这才知道她早偷听到他们的谈话,还录了音。

没办法,爸爸只能写了首歌给她。

颁奖当晚,爸爸和凌安然合唱时,凌安然想故意装父女情深刺激我,伸手去拉爸爸。

结果爸爸一点面子都不给,沉着脸躲开了。

记者们都议论开了,说凌安然这个养女失宠了。

之后我唱完自己的歌,得到了更高的评价,有人仔细发现,我这首新歌和去年凌安然说我抄袭她的那首,居然有相似的地方。

众人开始接二连三地质疑凌安然当初的创作实力

我站在领奖台中央,总算把藏了许久的实情说了出来

当众人得知那首歌是我写的时候,原本持怀疑态度的人,此刻全都信了

毕竟我逐字逐句亲口拆解了那首歌词里的深层含义

这些全是我亲身经历过的心底历程,凌安然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知晓

她顶多知道我创作时的技巧和大致思路,可根本不清楚歌词里藏着的那些细碎往事

刹那间,所有人都围过来逼问凌安然,要是真的是她写的,那歌词背后的故事到底是什么?

凌安然支支吾吾答不上来,只能慌乱地朝着爸妈的方向求助

可爸妈像是没看见似的,任由她尴尬地僵在原地

当天晚上,凌安然彻底丢了脸,直接冲上了热搜榜首

哥哥的公司压根没出面澄清,公关部连半点动静都没有

凌安然彻底怒了,当晚在家里大吵大闹,威胁哥哥要把他雇人伤害我的事抖出去

哥哥也火了,痛骂她没良心,自己做这些全是为了她,现在居然反被她当成威胁的筹码?!

凌安然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,说她已经找到当初哥哥雇的那些人了

还威胁哥哥和爸妈,要是不想让哥哥去坐牢,就乖乖捧着她,像以前一样把所有资源都砸给她

爸爸气得捂着胸口骂了她两句,结果被她回骂“老不死的”,说刚才在台上居然不肯给她留面子

凌安然那句“老不死的糟老头”刚骂出口,爸爸的脸瞬间煞白,手捂胸口直挺挺倒下去——心梗犯了。

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和哥哥手忙脚乱抬爸爸往门外走,可刚摸到玄关的门把手,爸爸的手就垂了下来——已经没了呼吸。

爸爸的身体彻底凉透时,妈妈眼前一黑,直直栽在地板上,眼泪还挂在眼角。

哥哥红着眼眶抄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,朝着还在嘟囔“死得正好”的凌安然劈头砸下去。

凌安然的门牙当场被砸掉两颗,血顺着下巴往下流,她尖叫着扑上去抓哥哥的脸,指甲掐进他的脖子里。

边厮打边喊“我要报警抓你这个疯子”。

哥哥被她的叫声刺激得失去理智,握着烟灰缸的手不住发抖,一下又一下砸在她头上——直到地板上溅开红白相间的脑浆。

凌晨三点,穿警服的人敲开家门,给哥哥戴上手铐押走了。

警方顺着线索查到他之前买凶堵我的事,哥哥没辩解,直接承认了。

开庭前他托律师带话,说想最后见我一面,说声“对不起”,我隔着看守所的铁门摇了摇头。

执行死刑前他望着监室的窗口,笑着对狱警说:“我欠妹妹的那条命,今天终于还上了。”

哥哥被执行的日子,刚好是爸爸头七后的第二十三天——算下来,正好满一个月。

妈妈接二连三受刺激,某天早上起来突然说不出话,半边身子动不了——中风了,之后只能被送进养老院,由护工照顾。

凌安然的尸体在停尸房放了七天,没人来认领,最后还是殡仪馆的人帮着火化的;她那些曾经喊着“安然我们爱你”的粉丝,现在全反过来骂她“没心没肺”,有人甚至在她的骨灰盒前吐了口痰。

至于我,顺理成章以凌家唯一合法继承人的身份,接过了爸爸留下的公司和房产,还有哥哥死前立的遗嘱——他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资产都留给了我。

哥哥的那份遗产,是他在看守所里写的遗嘱,白纸黑字写着“全部归妹妹所有”。

但我不会原谅他,永远不会——我恨他。

这都是他们应得的报应,活该。

至于我,我的璀璨人生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
【本文完】